《婚后事》陈自瑶：维系一段婚姻并不易，但爱可以治愈一切
在TVB出道20年的陈自瑶，一直保持着姣好的身材和面容，早年曾是青春剧里甜美少女的不二之选。结婚生娃之后，她经历了事业的低潮期，一度被推向隐退的边缘。曾经有过一段人人称羡的婚姻佳话，近年却转了风向，她常常要在婚变流言的夹缝中生存。直至这两年，她绝地反击，重上事业巅峰，主演充满话题性的婚姻剧、做KOL、上综艺节目、做直播带货……40+的陈自瑶越活越自信，外貌与气质中都透着一丝现代女性的独立和通透。2024一开年，TVB就把一部围绕“离婚”主题、表现手法独特的现实题材佳作《婚后事》的女一号交到陈自瑶手上。由最擅长讲述“香港婚姻故事”的金牌监制林肯执导，罗子溢、陈自瑶、黎诺懿等主演的《婚后事》，以多个角色的不同视角来还原主角之间的爱恨纠葛，并探讨婚姻和爱情世界里的争议话题，目前正在TVB翡翠台和内地埋堆堆APP热播。在豆瓣开分后获得8.3高分，随着剧情不断释出，目前《婚后事》的豆瓣评分已升至8.7。陈自瑶饰演的妻子“张明芯”一角，呈现出婚后女性的困境和崩溃，从温柔到暴走的转变，引发了整个社交媒体的热议。有人认为陈自瑶极度代入角色，展现出超强的表演力，将绝望人妻的角色诠释得淋漓尽致；也有人觉得她的表演稍显过火，剧中呈现的婚姻从甜蜜到崩坏的过程予人深深的窒息感。近日，在接受南都记者专访中，陈自瑶回顾了自己在塑造张明芯这样一个复杂多面的女性角色时的体会。她认为这是自己从演以来最具挑战性的一次表演，她的“癫狂”未必是真实的癫狂，也有镜头中呈现的角色视角的原因。无论外界评论如何，哪怕有一些剧情与她自身的经历形成映照，她也无惧谈起自己对婚姻的理解，走入婚姻对女性意味着什么，以及如何鼓励更多的“张明芯”走出来，去重新找到自己。1扎心呈现爱情与婚姻的挣扎 剧情与现实形成对照《婚后事》通过20集的篇幅，分为“离婚”“不忠”“错爱”“修复”四个章节，叙述了庸碌中年潘善仁（罗子溢饰）、全能妻子张明芯（陈自瑶饰）、花花公子甘诚钧（黎诺懿饰）、拜金女吕静林（赖慰玲饰）、无根草与爱情狂吕静海（王敏奕饰）以及交友程序玩家程天晖（罗天宇饰）的多角关系和爱情故事。该剧的最大亮点，是透过不同角色的视角去呈现婚姻、爱情、人性的复杂性，也谱出婚姻需要经过现实捶打，婚姻不易要学会经营的理念。监制林肯曾表示，在一部剧集中呈现多视角的讲述，要把故事讲得清楚，让观众有沉浸感，是对演员、导演、编剧、后期的巨大挑战。林肯更是肯定女主陈自瑶与“张明芯”一角的贴合度非常高，高度赞许陈自瑶在剧中的表现。陈自瑶自己的婚姻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或许这是她能很好地拿捏张明芯一角的原因。陈自瑶在采访中不断提到张明芯给她带来的共鸣，许多台词念起来就很有感觉：“那些对白都非常扎心，精准到可以直入你心。当你看着对白的时候，已经能幻想到那些画面和感受到那种心痛。”婚姻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没有人能预测婚姻中会发生什么。美化婚姻，并不能让人更幸福，只有在看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这样的爱，才能禁得住现实的锤炼和考验。戏外，总有人问起陈自瑶自己对婚姻的理解和感悟，她在微博上的一点点的情绪抒发，她在颁奖礼上那张被截图的“冷漠脸”，总会引来铺天盖地的怀疑和揣测，而她也习惯了用坚硬的盔甲去面对风浪。陈自瑶认为，“进入了婚姻，就要勇敢，一起去承担任何责任，共同努力去维系这段婚姻，尽量不要令它变成一个很不堪的结局。一段美满的婚姻，是双方付出了很大努力的成果。即使婚姻可能走到另一种局面，两个人都有责任。” 无论婚姻幸福还是不幸，哪怕像张明芯一样经历婚姻中的伤痛，“也要在这些事情里面去学习，成为更好的自己。”“Love heals everything.（爱可以治愈一切）”是《婚后事》想向观众传达的讯息，也是陈自瑶内心所相信的：即使女主角一度陷入崩溃和疯狂的状态，也应回望曾经美满的婚姻走向破裂是不是双方的责任，有责任的一方要尽力去修复，另一方也要不断学习和改善自己，用爱补起婚姻的裂痕。《婚后事》是陈自瑶在TVB出道20年首次担任女主角，她并不认为这一机会来得太晚，等待的过程过于漫长，反而认为这是多年生活和历练带给她的礼物。她用“刚刚好”来形容她得到的这一次机会，并享受从演以来难度最大的一次挑战。剧中含有大量崩溃、争吵、歇斯底里等展现角色情绪的戏份，为陈自瑶带来了不少演技上的难题。陈自瑶回忆起拍摄时睡眠时常不足，大量伤心落泪的情感戏，是对她体能的巨大考验。为了保持角色状态，她会在休息的时候与自己独处，也使得她在拍摄那段时间心情有些郁郁寡欢。在剧集播出后，有网友对于前期张明芯不断“发癫、尖叫”的表现感到侧目，质疑陈自瑶的演技“用力过猛”。实际上张明芯“发癫”的背后藏着人物关系和剧情推进的隐藏线索：“第一集Emma的‘癫’未必是真实的疯癫，因为第一集的视角是潘善仁的视角。在潘善仁的眼中，有没有把张明芯丑化呢？我不知道。但不多不少，肯定有把张明芯夸张化的。”在丈夫潘善仁眼中呈现的未必是真实的张明芯，但我们或许可以从陈自瑶的采访中窥探到真实的陈自瑶。 南都娱乐 ✖ 陈自瑶1我也是一名母亲，看对白时已经感受到那种心痛南都娱乐：第一次读《婚后事》剧本的时候，你的感受是怎么样的？陈自瑶：我第一次看《婚后事》的剧本，我觉得自己好像中了奖一样。因为它是我这些年遇到的最好的剧本。尤其前五集，我真的一边看一边哭。它里面的剧情写得很好，对白非常扎心，台词精准得直入你心。当你看对白的时候，你已经幻想到那个画面和感受到那种心痛。当然也觉得：哇，张明芯这个角色这么难演！当时给自己的压力很大。我记得在拍摄头几个月，我的精神压力很大，一直很怕自己演得不好，角色有太多内心戏、情绪戏，甚至有些比较激烈的激情戏，有很多心理关卡要过。这个角色是我从演以来最难演绎的一个角色。南都娱乐：《婚后事》里描写的婚姻世界，有哪些地方扎到你的心？陈自瑶：这部剧开头第一部曲是讲离婚的，是由不同角色的视角去看这段婚姻。第一集是从丈夫潘善仁的视角，第二集是妻子张明芯的视角。到了第四集，是从女儿的视角去看这段婚姻。我在这一集里，看得非常心痛。因为我自己是一名母亲，我自己也有小朋友。第四集的题目是“爸爸妈妈要离婚了”，小朋友本身是非常善良和单纯的，她很希望用尽所有办法让爸爸妈妈重新在一起，但最后还是失败。当你看这一集的时候真的会感觉很催泪，我觉得任何一个经历过婚姻，经历过爱情，并且有小孩的人都会产生很强烈的共鸣。南都娱乐：我们从剧中看到张明芯和潘善仁从一个很甜蜜的状态慢慢走向破裂的过程，你会不会替他们感到遗憾？你是怎么看待这段婚姻的？陈自瑶：我会觉得遗憾。张明芯和潘善仁曾经有一段非常甜蜜的爱情，他们不顾外界压力在一起，但后面还是不敌生活中的种种压力，无论是两夫妻思想不一样，还是男方爸爸欠下赌债，都令这个家庭承受着极大的压力，生活中种种无奈令婚姻变质。我觉得在现实生活中维系一段婚姻也非常不容易。一个人能从爱情走入婚姻，当然是因为非常爱另一半。但婚姻不仅仅是爱情，不是一刹那或几年时间，要考虑的是几十年的事情。在几十年里肯定会有很多考验，就要看两个人如何去维系。剧里有一段女儿的对白：“Love heals everything，爱可以治愈一切。”我现在讲起来都觉得很感动。我很喜欢《婚后事》这部剧的点在于，每一个角色都不是完美的人设，他们都有自己的缺点和黑暗面。你会在这20集里慢慢看到他们的变化，像张明芯要离婚时的疯癫，为了报复不惜一切、不择手段，到后面慢慢愿意去好好生活、改变自己，去修复那段感情。我们想要传达的讯息是——爱可以治愈一切。南都娱乐：很多观众看完前几集，看到的表象是“张明芯这个角色真的很癫”，你觉得这种“癫”背后有什么痛苦或无助希望大家看到？陈自瑶：我想解释下第一集张明芯的“癫”未必是真实的疯癫，因为第一集的视角是她丈夫潘善仁的视角，张明芯疯癫的部分其实是潘善仁转述给律师听的，因为律师让潘善仁把张明芯最坏的事情都讲出来，才可以在法庭上和法官讲。在潘善仁眼中，有没有把张明芯丑化呢？我不知道。但不多不少，肯定有把张明芯夸张化，那个视角的张明芯未必是真实的张明芯。剧中有一些点需要观众看得深入才能发现，看下去，每一场戏你都能找到一个新的发现。南都娱乐：剧中有很多声嘶力竭的吵架戏，你会不会遇到一些演技上的难题或考验？陈自瑶：有很多尖叫、歇斯底里、崩溃等等的情绪戏，你讲得出的情绪，张明芯都经历过。当初收到剧本，我就感叹这个角色很难演绎，是我从演以来最具挑战性的一次表演，因为张明芯经历的情绪起伏和变化太多了。大家看片头和片尾的时候，会看到她在年轻阶段是很清纯的，留着长发；到后面剪短了，变成一个比较干练的女强人；还有她刚出场时“癫婆”的状态：崩溃、素颜。基本上我的崩溃戏都是以素颜的状态去演，希望能最真实地呈现出那种状态。我很开心看到很多网友评价道“哇，演得很真实”“好像真的一样”，这是我希望给大家带来的感觉。我也是用一种摧毁自己、放下包袱的方式，豁出去地演这个角色。拍这部戏真的很难。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睡醒后就要从早上拍到第二天凌晨。而每一场都是哭戏、崩溃戏、情绪戏，会消耗非常多能量，我是靠意志坚持下来的。当时我会经常孤立自己，不与其他演员、工作人员说话，自己躲在一边进入那种情绪。我（在休息的时候）有很大部分时间呈现的都不是我自己，我时刻保持在张明芯的状态里。我试过在一场戏结束之后，那个情绪要过去了，但我第二天起床准备开工之前去洗澡，不知道为什么洗着洗着还是哭了，那个情绪被带到了第二天。这是我之前演戏很少有的，我是比较容易抽离的人。但这个角色太多情绪戏了，长期处于那种状态，那一阵我几乎出现有点抑郁的状态。2想告诉女性朋友，在爱情或婚姻里可以学习成为更好的自己南都娱乐：你敢不敢给自己女儿看这部戏呢？你希望带给女性观众一些怎样的思考？陈自瑶：我想，小朋友还不是很看得明白，它有很多隐藏的地方，不是那么直接告诉你这件事是怎样发生的。如果说我这个角色可以带给女性朋友什么启示，我想，无论男性女性都好，这部剧想告诉你的是，每一个角色经历了每一段关系，无论是感情关系或亲子关系，你们都可以不断地学习及成长。南都娱乐：对你本人来讲，有没有从张明芯这个角色、这部戏中学到什么？有没有多多少少改变你对婚姻、爱情的看法？陈自瑶：嗯（停顿一段时间）……我觉得有很多时候戏剧是戏剧，现实生活是现实生活，很多情况未必是一样的。这部戏前五集比较沉重一点，后面几部曲有不同的主题，也没有那么沉重了。说到自己能从中学习的部分，我觉得无论你经历的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幸福的还是不幸的，就好像张明芯经历一些这么伤痛的事情的时候，你怎样在这件事情里面去学习，成为更好的自己，这是我学到的部分。南都娱乐：看了“离婚”这一部曲，很多观众想问：张明芯当年为什么要结婚？如果有一个重来的机会，你会不会鼓励她走入婚姻？你如何看待婚姻对于女性的人生意味着什么？陈自瑶：当初张明芯结婚的时候，她当然没想过之后会这样。我相信每个人结婚的时候都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选择结婚是因为深爱对方，想和对方一辈子走下去。我觉得结婚是一件很勇敢的事情。至于是否进入婚姻，这是每个人的选择。但如果进入了婚姻，就要勇敢去承担责任，共同努力维系这段婚姻，尽量不要令它变成一个很不堪的结局。一个美满的婚姻，是双方都付出了很大努力的成果。即使婚姻可能走到怎么样（的结果），两个人都有责任的。南都娱乐：有很多人遇到像张明芯这样的情况，他们会陷入困境里。你会怎样去鼓励更多的“张明芯”走出来，去重新找到自己？陈自瑶：我看到很多人给我留言，他们写道：“我正在经历这样的阶段。”“我之前经历过这个阶段”“你演绎的我全部都感受到”“我当时比你还疯癫”……潘善仁与张明芯两人遇到很多矛盾，闹到了离婚的地步。但是如果当时张明芯肯理性去看清楚这件事，去问清楚究竟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而不是这么倔强、一意孤行的话，可能就不会走到这一步。到后面会看到张明芯学习如何在婚姻关系里变得更好、在性格方面变得更好。所以如果有正在经历这样一件事的女性，有情绪当然是很正常的，但在疯癫过后，我会鼓励大家给自己一个冷静期去回顾一下婚姻以及责任双方，究竟自己在这段婚姻里面有没有问题？有没有得挽救？3从演20年才迎来第一个女主，不迟也不早，刚刚好南都娱乐：这部戏是你在TVB 20年来第一次演女一号，你会不会觉得这个机会得来不易，有点来得太晚？陈自瑶：我遇到这个剧本是非常非常之幸运的。我很欣赏林肯拍摄的题材以及手法。我觉得这个机会并没有来得太迟，我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即使让我早几年遇到这样一个剧本，我可能未必发挥得好。又或者当我年轻一点的时候，可能演技没有这么成熟、人生阅历没有这么丰富的时候，我可能演不了这么有深度的剧本。我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没迟也没早，一切都是刚刚好。南都娱乐：现在你一边做直播带货，一边做演员、拍综艺，工作上会更忙，在事业与家庭之间怎么去兼顾和平衡呢？陈自瑶：我本身是一个很深闺（宅）的人。这么多年来，除了工作的时候，我大部分时间都会留给家庭，照顾我的小朋友。我没有特别去想怎样平衡，总之工作的时候就努力工作，不用工作的时候就专心陪伴小朋友。如果有一段时间真的特别忙，我的小朋友也会体谅我。就像我拍这部戏的时候，我忙了几个月，做主角天天都要上班，那段时间没办法常常陪伴女儿。但是一拍完戏，我就会抽很多时间陪她并且与她解释。孩子也在慢慢长大，她开始有自己的世界、自己的空间，我相信她都会明白的。采写：南都记者 蔡丽怡 实习生 林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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